但听弘历介绍道:“我五弟,我说要带你游玩,他偏要同行。”
原是五阿哥弘昼啊!传闻皆道弘昼是个纨绔皇子,今日一见,果然浑身透着桀骜之气。
“多个人热闹些不是?小嫂嫂,你不会介意的吧?”弘昼特地问她的意思,苏玉珊倒是没什么意见,她是想出去游玩赏风景,可不是要跟弘历花前月下,几个人对她而言都无甚所谓,
“五爷客气了,既是一家人,便无需见外。”
打过招呼后,弘历带着她上了前面的那辆马车。
方才打眼一瞧,她瞄见弘昼的马车里还坐着一位姑娘,遂好奇问了句,“随行的那位是五爷的使女?”
摇了摇头,弘历道:“那是留香楼里的姑娘,据说是个淸倌儿,只卖艺。”
“他府中应该也有使女吧?怎的还去外头消遣?”
还能为什么?弘历兀自猜测着,“家花不比野花香呗!”
啧!原来男人都是这么想的啊?苏玉珊了悟点头,“好吧!我明白了。”说出这话时,她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。
弘历仔细一回味,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,“你明白什么?我说的是老五,我可没有野花,只有你这朵娇花。日日忙着喂饱你,我哪有工夫想旁人?”
这意味深长的话语害得她涨红了脸,忙伸手捂住他的唇,紧张提醒,“车夫还在前头呢!不许乱说话,被人听到多难为情。”
淡淡的茉莉香自她指尖传来,不由令人神思飘忽,弘历眼角微弯,笑赞道:“好香!”
他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掌心,惹得她手心微痒,意识到不妥,她想抽回手,却被他一把拽住,捞入怀中,
“是你自个儿送上门儿的,你以为我会饶了你?”
苏玉珊不满抱怨道:“就捂了一下你的唇而已,我又没做什么过分之事。”
“你的唇很敏感,我也一样……”弘历话里有话,眼中分明藏着一簇火焰,苏玉珊暗叹不妙,好言求饶,
“可这是在外头,万不可胡来。”
弘历自有分寸,却故意吓她,趁势与她讲条件,“那你亲我一下,我便饶了你。”
他怎的时时刻刻不忘讨便宜?“昨晚亲的还少吗?”
亲的次数是不少,但意义不同,“那都是我主动亲你,你从未主动过。”
想象着那样的场景,苏玉珊羞得直埋头,“多难为情啊!我不好意思。”
“无妨,有车帘做挡,他们不敢随意掀帘,无人瞧得见。”
“那也不成,”不论他如何哄劝,她都不肯照做,只道晚上再说。
得她保证,弘历心下颇慰,“这可是你说的,今晚你得主动。”
晚上还会发生什么事,谁料得准呢?这会子她先应承着,暂时将他安抚住,她才能安生。
弘历一松手,她便挪至车窗畔。随着团花棉帘被掀开,一阵秋风旋了进来,风间夹杂着草木的清香,苏玉珊闭眸轻嗅,只觉心旷神怡,
“风的味道,真好闻。”
小风吹乱了她的鬓发,柔柔的日光洒在她白皙的面上,趴在窗口的她与窗外的景致融合在一起,美如画卷,不由令他看得出了神。
这一路的风景不断变幻,从屋舍小桥,到田野林木,大自然的画笔出神入化,在湛蓝的天幕上晕染出层次分明的流云,绘构成一幅幅引人入胜的画卷。
府邸之外的美景令她目不暇接,苏玉珊一直趴在窗口,开心的与他分享着,
“你瞧那池残荷,真如水墨画一般,天边的流云也很美,还有路边的那片紫花,好漂亮啊!也不晓得叫什么。”
此时的弘历已然挪至他身边,仔细认真的陪着她一起看了半晌,“恕我直言,今日的云很普通,又不是什么火烧云,似乎没什么特别的。”
时常拥有的,往往容易被忽略,“你整日奔波,随时都能看蓝天白云,自然不觉得它稀罕。”
“你在府中也能看到天啊!”他认为天幕都是一样的,苏玉珊却摇了摇头,“那是坐井观天,只能看到很小的一片,户外的视野更开阔,这才是真正的蓝天,辽远壮观!”
道罢半晌,却未听他吭声,苏玉珊好奇回眸,但见弘历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,
“今日你的话似乎特别的多。”
苏玉珊的笑容渐渐消失,她不禁在想,他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,难不成是在暗示什么?
“怎的?你嫌我烦?”
摇了摇头,弘历拉起她的手,温声道:“我喜欢听你说话,但先前都是我在找话头,你甚少主动与我说什么,今日你却愿意与我分享你的心情,这让我很意外。”
原是为这个啊!苏玉珊抿唇笑道:“因为我开心呀!我开心的时候就想与人分享。”
她愿意与他分享,是他的荣幸,但他更在意的是隐藏在她这句话背后的含义,“之前的日子不开心?”
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,苏玉珊轻叹道:“在老家自由惯了,想去哪儿便去哪儿,从来不会被限制,如今身在府邸,不得随意外出,这种日子只能说是衣食无忧,却算不上开心。”
背井离乡来到京城,突然改变了生活习惯,她肯定很不适应,这一点他能理解,
“往后我尽量多抽空陪你出来散心。”
许诺虽好,但实现却难,苏玉珊试探着提议道:“我晓得你很忙,不能时常陪我,要不你给我一张令牌,那我便可随时出府。”
放眼当下,似乎没有这样的先例,“哪有皇子使女时常往外跑的?这不合规矩。”
“我不会日日出府,偶尔出去一回。”
迎上她那央求的眼神,弘历有一瞬的心软,但他念及规矩,终是没应承,“你想出去时与我说便是。”
心知规矩难破,苏玉珊也就没再强求,暗暗提醒自己不要逃贪心,难得今日能出来,她实该尽情享受游玩的乐趣才是。
一路看风景的她笑容满面,另一辆马车中,弘昼掀开帘子往前望去,但见前方的马车中有一截手臂伸了出来,有马车做挡,他瞧不见车内的人,只瞧见窄袖之下,那葱白的手指指向远方。
见此状,弘昼已然猜到,许是那位苏格格正在跟他四哥说着什么。
他们有说有笑,他这马车里却是冷冷清清,身边坐着的这位美人一声不吭,一双水湾眉紧蹙着,弘昼往软垫上一靠,手肘撑在扶手上,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,闲问道:
“梦儿这是怎么了?可是有什么心事?”
迟疑片刻,云梦红唇微启,轻叹道:“再过几日便是我十六岁的生辰,彩姨说到时我便得开始接客,她还说,会在我生辰那日办一场唱卖会,价高者得。”
一想到那样的场景,她便焦虑不安,她打算一直就这样只在留香楼卖艺,然而彩姨不肯,定要将她推至大染缸之中。
此事弘昼早有耳闻,却明知故问,“所以你的意思呢?”
有些话,她不知该不该说,但若不说出来,她可能就会失去这个难得的机会。犹疑再三,最终云梦鼓起勇气对他道:
“五爷您会来吗?”
迎上她那布满忧色的眼神,弘昼以手支额,不答反问,“你希望我来吗?”
希望吗?她不知道,她只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,而弘昼是她唯一能攀的大树,“如若注定非得把自己交付于某个人,那我希望那个人会是你。”
弘昼一向风流不羁,但自从第一次见到云梦,他就晓得这位姑娘只是误落风尘,这样高洁的好姑娘,他只享受跟她在一起的乐趣,并不想招惹,
“你可知,我给不了你名分。”
他是当朝皇子,即便要做他的使女,也得是家世清白的女子,如云梦这样的女子,纵然是淸倌儿,没侍奉过其他男人,也是没资格做皇子使女的,这一点她很清楚,
“奴家不求名分。”
“不要钱财,不求名分,那你所图的究竟是什么?总不至于爱上了我吧?”
其他女人对他或仰慕,或贪图,他都能感受得到,但是云梦看向他的眼中并无贪念,亦无眷恋,是以他实在想不明白,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。
她确实有所图,但现下还不是讲明的时候,除非他真的愿意买下她,否则她不敢轻易冒险。
有些话不便明言,于是云梦借口道:“奴家与五爷相识的日子并不长,说爱的确谈不上,但好感还是有的,既避不开这条路,那我当然想选一个自己不讨厌的人。”
这么说似乎也合情合理,弘昼没再多问,但也没向她承诺什么,“到时再说吧!若有空我就去捧场。”
该说的她都说了,如若再啰嗦,只怕弘昼会起疑,云梦适可而止,没再多提,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。
马车行了大约两刻钟才到西郊,停好马车后,车夫将马凳放置后,恭请主子们下车。
弘历先行下车,而后抬手扶了苏玉珊一把。
后方的弘昼见状,不觉纳罕,这本是下人该做之事,他竟然亲力亲为,足见他对苏玉珊极其上心。
苏玉珊倒没在意这些细节,只因她的目光皆被远处的枫叶给吸引了,一片的红叶晕染在秋日黄绿相间的山林中,任是再厉害的丹青手也难以绘出这令人啧啧称奇的色彩变化吧?
目光所及的每一处都令她大开眼界,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只出了笼子的鸟儿,欢喜雀跃,她那发自内心的微笑惬意又自在,是弘历从未见过的,仿佛只有在这里,她的心才会生出一双翅膀,腾空翱翔!
此时的弘历终于明白,为何那日他失约,她会那么生气,她太向外野外,而他打乱了她期待已久的计划,她怎能不恼火?
目睹她的笑颜,他忽然觉得,今日带她出来是个十分正确的决定,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礼物!
商议过后,众人打算先去游湖,临上船之前,弘历特地嘱咐常月将斗篷给她披上,
“湖边风大,当心着凉。”
常月遂将手中的湖蓝色斗篷展开,为主子系好。这色泽清浅的芍药银纹斗篷越发衬得她脸若鹅蛋,莹润白皙,气色极好。
弘昼见状,不由啧叹,“四哥你只担心小嫂嫂着凉,怎的不怕我着凉?”
觑他一眼,弘历峰眉缓皱,“你一个大男人,时常习武,身强体健,怎么可能轻易着凉?”
弘昼失望哀叹,“唉!人呐!果然是会变的,如今有了佳人在侧,你再也不似儿时那般关心我。”
说得苏玉珊无言以对,面颊渐红,佯装没听见,移开了视线望向旁处。
这小子故意的吧?弘历顺手将才摘的紫色牵牛花扔至他身上,低嗤道:“少在这儿矫情,就你小子话多。”
弘昼顺势接住花朵,将其簪在了云梦的鬂间,“这么美的花,唯有佳人才得配。”
闲话间,已到得湖畔,众人依次上船,弘历与弘昼进得船舱内品茗,苏玉珊想看风景,是以单独立在船头,感受湖风袭面的清凉。
就在她环顾美景时,猛然发现岸边立着几个人,其中一人像极了郑临!
苏玉珊心下一咯噔,心道总不至于这么巧合,一出门就遇见他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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